各位害怕死亡嗎？ 不需害怕，因為無論是誰，死後都能上天堂，什麼罪神都會予以寬恕。 那個把我當腳凳的學姊會上天堂、弄倒我最愛手遊的營運會上天堂、把我積蓄騙光的女網友 會上天堂、網路上那些亂改人物設定的同人作者會上天堂，就連坐我對面，把我撞死的聯結 車司機也會上天堂。 「小妹妹，拍謝開車不小心撞到妳欸。」穿著白色吊嘎的阿伯邊摸後腦勺邊和我陪笑道歉 。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感受到什麼疼痛，而且我對人間也沒什麼眷戀了。」我回道。 我和阿伯面對面坐著，倆人身處一個瞭望無際的純白空間，不遠處有個高臺，上面擺著白色 天平，看來這就是所謂死後世界。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呢？似乎是因為出了場車禍。 不久前，我正失魂落魄地過馬路，隨後聽見「叭－－」地一聲喇叭巨響劃破天際，還沒來得 及回過神，一台巨大的聯結車就朝我衝過來，人生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司機阿伯魂嚇飛的表 情，然後下個瞬間我和阿伯就出現在這了。在這八成是死後世界的空間裡，我不僅對司機阿 伯沒有一絲怨念，甚至還起了些親近感，像是這荒謬世界的兩個可憐蟲湊到了一塊。 「小妹妹，年紀輕輕就講這種喪氣話，生活過得還好嗎？」阿伯隨口一問，我頓時感到心頭 暖暖的，不知有多久沒聽到有人關心我了。 「唉，不值一提啦。」我擺擺手回道，並感覺自己這擺擺手的動作，頗有歷經江湖滄桑的味 道，有點帥，稍稍暗自得意。透過這個對話，我覺得自己和阿伯是一掛的了。 當我還在沈浸在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氛圍時，一道聚光燈戲劇性地「啪」一聲照在天平上，隨 著齒輪唧唧嘎嘎聲響，一個升降台從講台後升起，升降台上站著一位身材矮小的貓耳褐膚美 少女。神祕少女的美麗側臉把我們都看愣了，貓耳小巧可愛、五官立體、臉龐充滿異國風味 ，身上白色袍子與暗褐膚色形成絕妙的反差，我們兩人張大嘴巴，同時注意到白袍似乎非常 寬鬆不合身。 「咳咳，我是芭絲特，負責審判死者的神明。」芭絲特講話，我們才回過神來，將視線轉回 到神明可愛的臉蛋上。 「你們心中所想都瞞不過我的法眼，因此在這裡，為自己的罪業辯解毫無意義。」芭絲特說 道，她聲音聽起來很可愛。 「我注意到你們有一些失禮的想法，我要先聲明，現在這副樣貌，不是我原本真正的模樣， 是我被新老闆強迫化身而成的，個人強烈反對，這是對偉大埃及眾神的侮辱。」芭絲特板著 臉說，尾巴在後頭激烈地左右甩。 我急忙點了點頭，堅決認同美少女口中的新老闆罪大惡極。 芭絲特審視我們兩個，說：「好，接下來我會使用天平對你們進行死者審判，有任何疑問嗎 ？」 我果然死於車禍了是嗎？唉，我的一生竟然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完了，真是狗屎不如的人生 ，最慘的是，到死之前我都沒交過女朋友（如果網路的女朋友不算數的話），明明我最喜歡 女孩子了，上一次觸碰到漂亮的女孩子，還是在超商買東西時，當時我手滿是手汗，找零的 時候不小心碰到店員手心，店員臉瞬間垮下去的神情，到死我都忘不了（雖然已經死了）。 「你們可以說話了。」芭絲特撇嘴，似乎對我們的沉默小小不滿，絲毫沒考慮我們需要時間 面對自己死亡的事實。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我緩緩半舉手，支支嗚嗚地說，「請問所謂審判是什麼？該不會 是將我們的心臟拿出來，一邊放上心臟，一邊放上羽毛，如果心臟較重就會判有罪，是這樣 嗎？如果是這樣進行的話，請問會打麻醉嗎？」 「大致是這樣沒錯。不會打麻醉。」芭絲特簡短地回答。 「不要啊，我最怕痛了！而且這工作不是由阿努比斯來做嗎？書上都有寫，為什麼是由貓的 女神來審判？這真的專業嗎？」我害怕地說。 「阿努比斯無法繼續審判死者的工作，沒什麼理由，只是因為祂『人氣比較高』，所以被抓 去當魔王了，而『人氣比較低』的我，負責頂替祂工作，請放心，雖然我『人氣比較低』， 又只是個替代品，我還是會好好地依循古老的埃及傳統，將你們心臟挖出來放在秤上審判的 。」芭絲特說，每當說人氣兩字時祂都特別加重音強調，同時嘴撇得更歪。 心臟被挖出來會死人的吧？雖然人早就死了……，我又舉手想問下個問題，卻被芭絲特不耐 地打斷，祂說：「好了，問題時間結束，速戰速決，誰要先來接受死者審判？」 我雖然對死亡這事還能比較平淡地看待，但突然就要被挖心臟，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即便 對方是個美少女神明也是一樣。我本能地弓縮身子，在椅上屏氣凝神，假裝自己是隻馬陸， 希望台上的神明不要發現到我。高中時我將馬陸假死式練得爐火純青，老師課堂點人回答問 題從沒點到過我，非常有用。 阿伯看了看蜷在椅子上的我，拍了拍胸脯說：「小妹妹，反正都死了，妳不用這麼煩惱，既 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那我就先來接受挖心審判吧。」 阿伯！莫非您是世界第一的大好人吧，我帶著無比感恩的眼神投向阿伯，內心向他磕了一萬 次頭。要是我的人生早點遇上這麼好的人就好了。 「你要先，是吧？」芭絲特說，無論祂外表再怎麼像個美麗動人的貓耳美少女，本質上也是 個神明，當這位神明走向阿伯時，壓迫感讓空氣震動、時間彷彿凝結成塊。阿伯不自主地低 下頭避開芭絲特的視線，有如任人宰割的螻蟻。 「胸口抬起。」芭絲特冰冷無情地說道，沒有任何給我們這些凡人心理準備的時間。我雙手 遮住臉，只從手指間的縫隙偷偷瞄出去，有如排在屠宰場隊伍後頭的羔羊，看著自己未來命 運瑟瑟發抖。 不會有人預料得到我從指間中看到什麼。 只見芭絲特舉起雙手，然後手掌在阿伯胸前合出一個心型形狀，結結巴巴地說道：「萌、萌 耶～萌耶～啾，要奪、奪、奪走你的心囉。」 咦？我和阿伯都沒反應過來，恐怖的寂靜在純白無瑕的空間無限蔓延。回過神後，一個念頭 如一桶蜂糖往我腦袋瓜上用力倒，那就是－－好尬、好可愛！就當我以為這已經是事情發展 的極限時，想不到接下來祂又做出更出乎預料外意的事。 「咦、咦－－？」見沒人反應，芭絲特臉脹得通紅，不知所措，她驚慌地掏出一張寫著密密 麻麻象形文字的莎草紙，戴上粗框眼鏡湊近看，「『誰都會的挖心儀式，阿努比斯留給芭絲 特的筆記，第二章，針對男性』，沒有錯啊？」 芭絲特把莎草紙正著看、倒著看，才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祂喃喃自語：「啊！這章節是 針對御宅文化的。」 祂重新拿出一張莎草紙，仔細閱讀後，清清喉嚨，態度莊嚴地揮一揮手，在純白空間中憑空 變出一個頂天立地的細細鋼管，身後變出兩個巨型音響，音響放著又大聲又俗氣的音樂，像 街口在辦廟會遊行一樣。 「抱歉剛剛失態了，現在才是正式開始。」祂說。 芭絲特將小蜜蜂麥克風別在胸前，雙手抓住鋼管，對著鋼管僵硬地繞圈圈，屁股機械地隨著 音樂左右搖晃，一邊晃一邊脹紅著臉喊：「搖、搖咧～搖咧～搖咧～。」搖咧在音響中還有 回音特效。 芭絲特在嘗試跳鋼管舞，動作一點都不道地，反而像是小孩子在公園繞著槓桿柱子玩，但這 樣的芭絲特依然很可愛。 阿伯臉上困惑夾雜著開心，然後突然間身子不自主地前後晃了晃，波地一聲，一個投影一樣 的卡通圖案愛心從他左胸口蹦出，像小鳥一樣搖搖擺擺地飛到芭絲特手心。芭絲特鬆口氣， 臉上滿滿都是「終於結束了」的神情回到台上，然後慎重地將卡通愛心放在天平的一端。 我想過很多死後世界會發生的事，但從沒想到死後會有埃及美少女神明在跳鋼管舞，這就是 所謂的古老埃及傳統嗎？不帶私心，我非常期待等等輪到我來體驗古老的埃及傳統。 「現在開始審判開聯結車的阿伯。」芭絲特在台上說。 「這位妹妹呀，真拍謝，但我不叫開聯結車的阿伯。」開聯結車的阿伯說道。 「根據『亡者資料保護條例』，為了維持亡者隱私，會以化名代稱。」芭絲特說，「還有， 請不要叫我妹妹，請稱呼芭絲特大人。」 給這種莫名其妙的化名已經超出保護隱私的意義了吧，我內心暗自吐槽。 「開聯結車的阿伯，」芭絲特大人繼續說下去，「享年五十五歲，死因為－－誤以為自己開 聯結車要撞到人，被一瞬間出現在腦海中的高額賠償金嚇死過去。」 「欸，所以我沒撞到小妹妹？」阿伯搔搔頭問。 「沒有。」芭絲特回答。 「芭絲特大人，那請問我怎麼死的？」我舉起手問道，也是滿腦子疑問。 芭絲特低頭翻了翻莎草紙，說：「妳死因是因為擅自違法穿越馬路，不走斑馬線，誤以為自 己要被聯結車撞到而嚇死過去，死去當下距聯結車約有五十公尺遠。」 好遜！好丟臉！被五十公尺遠的車子嚇死，在犯法當下死去，還連累了完全無辜的善心阿伯 ，剛剛我到底有什麼臉和阿伯搭話？ 我簡直想將自己埋在地底，卻聽到阿伯對我說：「這都是命啦，小妹妹不要太在意，哈哈哈 。」 阿伯！您如此大氣，我此生願望便是向您學習，成為像您一樣的人（雖然我已經死了）。 「現在細數聯結車阿伯一生中的罪惡，以此決定要上天堂，還是下地獄。」芭絲特拿出一根 長長的羽毛，將羽毛和心臟分別放在天平兩端，「這是和心臟等重的鴕鳥羽毛，阿伯人生每 犯一罪，我便會在心臟那端放下相對應的尼羅河沙，相反地，每做一善行，我也會在羽毛那 端放下相對應的沙粒，心臟那端重，便下地獄，反之則上天堂。」 我和阿伯屏氣凝神看著芭絲特雙手手心中各變出一把沙子，分別懸空在放心臟與羽毛的托盤 上方。 「阿伯年少成婚，夫妻兩人貧困，為了養活家庭，每天早出晚歸工作，回家倒頭就睡，拒絕 妻子買高級包包、去杜拜渡假等等要求，致使妻子最終跟著隔壁老王遠走高飛，為『漠視妻 子之罪』，懲罰五千粒尼羅河沙。」芭絲特說完便鬆手，將左手沙子刷刷地倒在放心臟的托 盤，心臟的托盤微微下沉。 「等等，」我不可置信地喊道，不帶妻子去杜拜渡假就算犯罪是什麼鬼邏輯，「這判決明顯 不公平。」 「規定就是規定，如有任何不滿，請審判後依據《亡者之書》所寫的行政流程上訴。」芭絲 特說。 都死了怎麼還要講究行政流程？而且《亡者之書》內容居然是行政作業指南？格調瞬間降了 好幾個檔次。 「小妹妹，我本就對太太有愧，如果五千粒沙子就能彌補這罪過造成的遺憾，我甘之如飴。 」阿伯對我說道。 阿伯！您的情操是如此的高尚，小的自愧不如。 「阿伯育有一女，被妻子拋棄後，阿伯努力賺錢，將她好好扶養長大，使她學習向上，並受 推薦進哈佛大學，獎賞五千粒尼羅河沙。」芭絲特跟著說，鬆手將右手沙子刷刷地倒在放羽 毛的托盤，天平重回平衡。 阿伯！單親家長獨自將女兒拉拔長大成才，多麼了不起，您的女兒真有福氣。 「但是阿伯沒把賺來的錢拿去繳女兒昂貴的學費，反而都拿去開房間找女人，犯『色慾之罪 』，懲罰五千粒尼羅河沙。」芭絲特鬆手，將左手沙子刷刷地倒在放心臟的托盤，心臟的托 盤微微下沉。 阿伯！畢竟阿伯也並非聖人，這點中年單身漢的不自重反而讓人心生親近感。 「不過在繳交學費的最後期限，阿伯成功湊齊了就讀哈佛所需要的鉅額資金，獎賞五千粒尼 羅河沙。」芭絲特鬆手，將右手沙子刷刷地倒在放羽毛的托盤，天平重回平衡。 阿伯！我就知道您可以的，讓您的女兒光宗耀祖吧！ 「但阿伯是透過詐騙取得這筆鉅款，手法是偽裝成名為『小喵喵uwu』的大姐姐，在聊天室 與一位涉世未深的工程師處女勾搭上，陸續以媽媽病危、媽媽的弟弟病危、媽媽的弟弟的姪 子病危等理由，從後者手中詐騙共八百多萬，犯『欺詐之罪』，懲罰五千粒尼羅河沙。」芭 絲特鬆手，將左手沙子刷刷地倒在放心臟的托盤，心臟的托盤微微下沉。 等等，小喵喵uwu？這ID我再熟悉不過了。在我最愛的手遊《武裝貓娘咖啡廳》倒閉後，好 幾個不眠夜都是靠著與小喵喵uwu姐姐聊天度過的，她充滿人生智慧的話語和可愛性感的頭 像，陪我度過人生的困難時期，雖然沒見過面，但小喵喵uwu姐姐說自己對我這個可愛女孩 子一見鍾情了，恨不得馬上把我帶回家，養在家裡，然後未來在一間小木屋過上一屋子貓的 日子。因此當小喵喵uwu姐姐接連和我說媽媽病危、媽媽的弟弟病危、媽媽的弟弟的姪子病 危後，我都不疑有他，十萬火急地將醫療費匯到她戶頭，直到聽說她媽媽的弟弟的姪子的鄰 居老師家的狗病危，我才願意面對現實－－心上人欺騙了我。 「這是神明開的玩笑吧？一個大叔叫『小喵喵uwu』？蠻幽默的，太好笑了，哈哈。」我勉 強擠出笑容，然後用顫抖地聲音鼓起勇氣問道，「阿伯，你……有沒有……聽過一個ID叫『 阿惠XD』？」 「妳就是『阿惠XD』小妹妹？」阿伯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瞪大眼睛看著阿伯，我看著他的白色吊嘎、不修邊幅的鬍子、半白的頭髮、破舊的藍白拖 ，腦內不自主想起那些夜裡甜言蜜語的私訊－－ 小喵喵uwu 「美眉～有想姐姐嗎？ 今天好想妳喵～」 阿惠XD 「有啊 今天發生好多好難過的事 我都想著姐姐才度過 好想要姐姐陪在身邊喔」 小喵喵uwu 「不要難過了 來抱抱喵～」 阿惠XD 「抱～」 小喵喵uwu 「啾喵///」 阿惠XD 「啾///」 啊啊啊啊－－，我抱頭大喊，在地上打滾，滿腦子都是白色吊嘎大叔躺在床上，嘟起嘴唇對 著手機螢幕「啾喵///」的樣子，我的小喵喵uwu啊啊啊！太噁心了，好想吐，我恨不得把腦 殼掰開，把這些記憶挖出來燒掉，好想死，雖然已經死了！ 「這大致上就是開聯結車阿伯人生的罪狀。」芭絲特淡淡地說，摘下粗框眼鏡，整理一下莎 草紙。 「給我下地獄！天平上心臟那端比較重對吧！給我下地獄！」我指著阿伯鼻子大吼。 「等等，」阿伯喊說，「『嘉明寶貝』聽我說！不對，『滄陌』，不對、不對，那個誰？那 個誰去了？對、對，『阿惠XD』，阿惠聽我說！」 「那些男人是誰！？」我痛徹心扉地大叫，我心劇痛，「不敢相信！花了這麼多錢、花了這 麼時間，結果你還是選擇了男人，拋棄了我？芭絲特大人，不是有那個罪嗎？『漠視妻子之 罪』，再多加判一個『漠視妻子之罪』，讓這男人下十八層地獄，萬劫不復！」 「肅靜。」芭絲特喊道，然後說，「阿伯不會下地獄喔。」 「為什麼？」我不可置信地問，欺騙少女心的罪孽還不夠重？ 「因為新老闆『遊戲之神』剛上位，所以現在在進行大赦活動，活動期間內死去的人都可以 獎賞善行三千萬粒尼羅河沙，活動時間到年底截止。」芭絲特說完，就把一大把沙粒唰地一 聲一口氣倒在放鴕鳥羽毛的托盤上，都快淹沒天平了，秤一下就重重地倒向了羽毛那方。 「阿伯你可以上天堂了。」芭絲特宣佈，剛才跳鋼管舞的音樂再次撥放出來，兩個邱比特隨 著音樂從天而降，左右兩邊拉著阿伯臂膀慢慢飛上天。 「不要逃！你逃不掉的，等等我上天堂會找到你，然後揍死你！」怒氣讓我沖昏了頭，衝過 去對著天上的邱比特和阿伯揮拳。 「啊，阿惠XD，」芭絲特突然叫住我，祂翻了翻莎草紙，「妳不會上天堂喔。」 「什麼意思？」我回過頭問。 「妳會下地獄。」芭絲特面無表情地宣佈，「因為妳有玩手遊。」 我震驚到說不出話，芭絲特看上去表情嚴肅，不像在開玩笑。 阿伯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他一邊被邱比特拽著吊嘎上天，一邊大喊：「阿惠小妹妹！不要難 過，就算分隔天堂地獄，我也會想妳的喵～！」 阿伯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身影消失在柔和的聖光中。然後一隻藍白拖「咻」地掉下來，正 中我鼻心。 ------------------------ 感謝您的閱讀，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看到這裡。 如果這篇文章能讓您微笑的話，我會很高興，因為這就是我寫作的目的；如果接下來的發展 能讓您哭出來的話，我會很有成就感，因為這是作家最大的成就。 這篇小說是我今年的角川大賞參賽作品，我想每天慢慢分享這個雙方互相救贖的故事，有幸 您看到這裡還喜歡且不想等的話，可以點下面連結，不幸您不喜歡的話，也可以告訴我，我 會努力改進並自己躲起來偷偷哭的 https://www.kadokado.com.tw/chapter/415791?utm_source=kado_android&utm_medium=ch apter_link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9.193.11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25201766.A.6CC.html